除了期待幸福,人没有理由推究哲理


编者按:


古罗马思想家圣奥古斯丁说:“除了期待幸福,人没有理由推究哲理。”


哲学原本就是探讨人如何生活才能幸福的一门学科。但是,在今天这个时代,我们很少去谈论哲学,那些执着于“哲学思考”的声音也渐渐式微,久而久之,在人群中出现了一个普遍的迷茫,那就是我们所掌握的知识、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社会,以及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能为“我该如何生活”这个问题,提供满意的答案。


英国知名经济学者、20世纪杰出思想家E. F.舒马赫的《解惑:心智模式决定你的一生》,是一本能让我们停下来认真思考“我该如何生活”的哲学启蒙。E. F.舒马赫的思想影响了人类半个世纪,却很少走入到大众的眼前。在《解惑》这本书当中,他将这些问题一一总结,并给出了深刻的建议,他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绘制一张关于真实世界的哲学地图,用于指导自己未来的生活。



什么是哲学地图? 


当我们去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时,需要地图来指路,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也是一个初次到访的游客,面对这样一个极其辽阔又完全陌生的世界,我们的地图从何而来呢?


一直以来,我们通过课本的知识与他人的经验对世界慢慢产生了解。但是,当我们踏入社会后,就会察觉到一个非常矛盾的事实——我们被灌输的知识、那些所谓的道理……所有这一切所组成的“地图”,并不可信。


其实舒马赫所说的哲学地图,代表的就是一个人的心智模式,它决定了我们如何思考、行动和生活。


很多人因为处理不好和自己、和他人,以及和这个世界的关系,而生活在痛苦当中。他们痛苦的根源,其实就出在这幅混乱的地图上,或者说不健全的心智模式上。用舒马赫的话来讲,如果你手里的地图是错的,那么无论如何也无法去到想去的地方。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想一下自己的思考、行为方式是出于社会所赋予的惯性,还是基于自己的洞察和反思;是来自他人的影响,还是出自本心,只有这样,在这个消费主义横行、独立思考弥足珍贵、哲学思辨逐渐式微的物质社会中,我们才不会太过轻易地迷失方向。


这就是《解惑》的初心。


在书中,舒马赫给出了四个绘制地图需要参考的“地标”。


第一个地标,这个世界是分层的,它被分为四个层级:从低到高依次是,无机物、植物、动物和人。舒马赫认为,自我意识是人类独特的禀赋,我们不只会将自己所经历的简单相加,我们还可以对这些经历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深入的反思,并基于这些反思做出选择,这是一个从被动到主动的过程。


只可惜,大部分人在大多数时间里,自我意识并没有苏醒。


我们常常有这样的体验,在人生的岔路口,当我们决定追随内心最深处想法的那一刻,能够体会到别样的快乐和前所未有的力量。那个时刻,便是我们真正意义上,处在生而为人层次上的高光时刻。


第二个地标是契合。契合这个词来自于拉丁语,意思是认知与存在的符合。普罗提诺曾说:眼睛若不先变得像太阳,就绝不会看到太阳,灵魂若不先变得美丽,就绝不会看到至高无上的美。


这句话也许在暗示我们,我们其实拥有比肉体感官更加灵敏的“智能感官”,它的表达能力、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远超肉体的感官,能够更准确地捕捉和体会人类五官所触及不到的感受。


比如说,有的时候语言无法准确表达我们的意思,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切就已经清楚明了。


另外,舒马赫还提出了另一种契合:那就是“理解的科学”和“操纵的科学”这两个概念。


我们在进入社会后会发现,曾经通用的学习方法在工作中失效了。我们知道,有些工作本身就具有操作性,比如学习和考试、车间的流水线,甚至复杂的车床加工、大型的机械制作,这类学科,叫做“操纵的科学”。在操纵的科学上下功夫,是看得见成效的。


但是,我们现在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的大多数事情,并不是努努力就能解决。


面对这些问题,比起经验、技能、努力这些指标来说,独立思考和更高层次的智慧更加重要,这被称为“理解的科学”。


所以,只有清晰地分辨出,我们需要用到的是“操纵的科学”还是“理解的科学”,才能真正有效地解决问题。


第三个地标是四个领域的认知,有了这些洞察,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误解,就能再少一些。


与这四种认知领域有关的问题,也可以表述如下:


1.我的内心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


2.其他人的内心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


3.我在其他人的眼里是什么样的?


4.我所看到的周遭世界是什么样的?


第四个地标,是人生所要面对的两大问题。舒马赫认为:世界上共有两种问题,汇聚性问题和发散性问题,而人生其实是由一连串发散性问题组成的。


简单来说,汇聚性问题就像一个漏斗,即便是有千头万绪,也会归于一个真理。你越是研究它们,答案就越是集中到一起,能抵达终点。我们所需要的,只是投入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经费、更多的才智。


但是另一个概念,发散性问题,却没这么简单。它们并不汇聚到一起。相反,越是用逻辑来试图解决它们,它们的分歧就越大,直到其中一些答案看起来刚好与另一些相反。


比如,“如何教育孩子”。我们不能用逻辑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按照逻辑来说,如果一件事为真,那么它的反面就不可能同时为真。逻辑还坚持认为,如果一件事是好的,那就多多益善。


对于“最佳教育方案是什么?”这样一个完美的发散性问题,任何一个极端的答案肯定都不是正确的。


类似的问题还有:夫妻之间的家务矛盾如何解决?社会应该更平等还是更自由?梦想重要还是面包重要?


许多看似无解的痛苦和烦恼,大多都是这样的“发散性问题”。当我们试图用逻辑去寻找答案,答案往往会让问题更加严峻,然而除了逻辑,我们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