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文科资深教授、经济管理学院院长白重恩： 应将提振消费作为考核地方政府的重要指标

2月22日，由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下称“中企研”）主办，以“启航2025：新蓝图 新动能 新作为”为主题的第八届中国企业改革发展峰会暨成果发布会在北京召开。

清华大学文科资深教授、经济管理学院院长白重恩就地方政府经济职能转变相关议题做了演讲。

白重恩表示，地方政府现阶段具有强烈的投资导向。一个地方领导任期大约是3～5年，中国企业的平均寿命则是3年。在这3年里，企业创造了税收、GDP和投资数据；地方政府通过提供土地、金融、财税等措施来支持投资。在各地竞争的背景下，进一步加大了投资指挥棒的作用，使供需不平衡问题更加严重。在投资和出口下滑的今天，唯有一驾马车可以拉动经济，那就是消费。

白重恩说，全球数据显示，当一个经济体变得更加富裕时，居民消费中服务所占的比重会越来越大。因此，中国未来的需求应该主要来自于居民消费，而且居民消费中的服务消费应占很大比重。与美国的消费成分相比，中国的差异主要在服务领域，尤其是健康保健。因此，地方政府应逐步弱化推动投资的力度，转而将重点工作置于增加居民消费，以免加剧供需不平衡。应在改善就业、增加居民收入、加强社会保障等措施外，将提振消费作为考核地方政府的重要指标。

白重恩认为，居民消费这一指标具有综合性，与本地就业、本地经济发展、本地投资等层面息息相关。强调这一指标可以促使地方发展更加全面、更加可持续。

白重恩说，我国对居民消费的统计数据还不够完备，如部分GDP相关数据通常发布较晚，且仅有全国数据，没有分地区数据。与此相关的税收也应调整，如增值税和消费税，二者都在生产环节征收，因而使得地方政府在税收的吸引下大力促进生产。未来可以考虑根据地方消费的实际情况来分配增值税或消费税，而非仅仅依据地方生产情况。

主旨演讲结束后，白重恩主持发布了“2024中国企业改革发展十件大事”。他表示，为促进我国广大企业以高质量发展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企研与清华大学中国现代国有企业研究院继续发挥双方智库优势，精心策划并发布了“2024中国企业改革发展十件大事”。本次发布涉及范围从着重关注国资国企改革扩展至覆盖整个中国企业改革发展领域，这一转变不仅彰显了新时代背景下对国资国企改革与民营经济创新并重的深切关注与高度重视，也体现了中企研与清华大学中国现代国有企业研究院对全面推进中国企业高质量发展的深刻洞察与前瞻思考。